游云染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盯着屏幕,左手抽空从桌子上摸来一杯咖啡,看也没看往嘴里送。

    往下倒了两次,嘴巴里什么也没喝到,游云染这才挪了挪脑袋,看了眼那早已见底的杯子,然后面色不改地把杯子放回去,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那全神贯注的模样,说是废寝忘食也完全不为过。

    叩叩,大门敲响,还没等游云染说“请进”,屋外人便跟小蛇似的推开门缝滑溜溜地钻了进来,对游云染道:“哥,还在忙呐!都过了午餐的点了!”

    游云染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手指终于从键盘上挪开,整个人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略有些疲惫的说:“你帮我把午餐送过来吧。不然给我瓶营养剂也行。我就不出去吃了。”

    贺厘双手环胸,大惊小怪的语气道:“哥!你知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日子!”

    游云染仔细想了想,缓缓说:“电影《泰坦尼克号》首映礼;开尔文教授的论文公开演讲日;阅兵典礼……哦,还有与新达科尔星球的盟约签订仪式,上面特意叮嘱我务必要到场……”

    游云染越说,越觉得自己还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顿时也没心思继续靠着休息了,睁开眼睛,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手掌再次贴向了键盘。

    贺厘一脸无语,双手撑在办公桌的桌面上,大声的,对游云染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是!你!生!日!!!”

    游云染听后微微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对贺厘说道:“你记得呀?谢谢。”

    “怎么不记得……”贺厘小声嘀咕。

    虽然游云染不喜欢大办生日宴,也从不做□□,每年生日都尽量低调,不会自己主动声张——大多数情况,游云染其实根本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他有一群时刻默默关心着他的人,替他记着他的生日。

    就算那些人大多事业有成,在自己的领域内,和游云染一样整天忙得天昏地暗,无心其他。但至少都会在这一天提前准备好送给游云染的礼物,纵使他们人没办法到场亲口说声祝福,但心意一直都是在的。

    每年的这一天,那一批又一批接连不断送上门的礼物,仿佛蚂蚁搬家、宝贝自动跳入聚宝盆,整个一副奇妙景观,次次都让贺厘印象深刻,想忘记都难。

    而今游云染到了外星球,再想像过去一样热热闹闹的过次生日,估计是有些难了,贺厘不希望自己哥哥的生日,就这样在游云染一如既往的忙碌中,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因此早早地找上门,希望游云染至少在生日的那天,可以给自己放一个假,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游云染笑着说:“好,那明天我们俩好好聚在一起,吃一顿。”说到这里,游云染又顿了顿,补充道:“嗯,还得加上小雪和墨雨。毕竟,上次他们生日也请了我……”

    说完,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游云染视线飘忽不定地从贺厘脸上移开,假装正在审阅文件地直勾勾盯着屏幕,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一个字。

    贺厘和游云染相处那么多年,光听一个声调的变化,就能清楚把握到游云染说话时的情绪。听着那明显音量下滑,很没底气的语气,贺厘都快被游云染逗笑了,开口说:“那你可别忘了!明天请一天假,谁都别操心工作的事!”

    “行,我知道了。”游云染敷衍般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明天一整天都可能会见到戚墨雨吗……

    想想上次那尴尬的误会……

    游云染摇了摇头,控制心神硬生生阻断了后面的联想,转而思索起来:

    疾锡一族那深入人心的刻板印象,因为约翰的出现而成功造成了一些不一样的影响,相信只要后续运作成功,经过长久的努力,改善人们的舆论走向也不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