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呼啸,窗户被震得发响,昏天暗地里,一个人坐在床榻上,靠着床沿,目光沉沉。

    再一次濒临死亡接触魔意后,清醒时,周围如同被砸般的陷下去几厘,遍地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秦娥月有些想笑,又十分可悲。

    回到城里,一出现,就被人人喊打,如同过街老鼠。

    一直保护的民心只是如此吗?

    那么自己效忠的又是什么?

    死去的人化作白骨铺垫在阴谋家的脚下,给他们堆起青天的高位。

    又听到楚漠亭揭发承认她是魔修,然后逃跑的消息,只令愤怒的她越发绝望。

    自己永远在被抛弃。

    这种绝望在一次次逼问下,逐渐成了拴住她神智的执念。

    是仍然相信他的吧,所以从没有犹豫守在这里。

    心里不断扼杀的也是希望他活着的想法。

    矛盾,又可悲。

    秦娥月绷着脸,大片的隐约的画面一块一块重叠起来,模糊的如同幻觉。

    她听窗外狂喊的怒风,疲惫地闭上眼,想的是大火长舌下紧抓住戴鬼图腾的人的楚漠亭,那如同玻璃般映着火焰的眼里流露出了愤怒。

    从被抓到烈火大作时,都没有吐露一句他的心里话。

    那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我呢。

    血红色的纹路从瞳孔一闪,又隐隐黯淡。

    空临城上方的重重厚云,不让这个地方重见天日。

    修离收回镜子后,婆娑从偏处走出来,莫名的,修离提起很大的警惕,所有肌肉都在紧绷。

    阳光投洒,婆娑昳丽又冷漠的脸庞上,近半边脸隐在阴影处。她声音浅浅,不添浓彩,绵绵地淌过冰冷的雪川,不着痕迹刺入骨子里:“那个人,是谁?”

    “你怎么了?你很不喜欢他吗?”修离看不出婆娑的变化,觉她气息鬼魅,一度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他着急些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