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堆,烦。池鸢感到很烦躁,看着床榻上重伤昏迷的池言归,绿嘴鸭也从灵台里出来,扭了扭鸭屁股,那外头的声音就消失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烦的,他们说的话都是想让你出去。但你知道他们又进不来,当务之急是去仙门里拿点药来给他治伤。”绿嘴鸭用鸭前掌按在池言归的脉搏上,“这体质能活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多耽搁一时都是无力回天。”

    “我哥打小就体弱多病,还以为修仙可以让他的身体变好,爹娘才送他去修仙。”池鸢回想起这个角色的过往,“本来他也不愿意去,可第二年回来,他气色很好,还跟我说修仙真的能让他的体魄更好,都再没生过病。现在看来,就是一直在硬撑。”

    “别想那么多。我们都知道他这个人设就是这样,一切都是为了妹妹。”绿嘴鸭一语道破。

    “人设有毒。”池鸢抱起绿嘴鸭,“还是得去不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赵诩不想我去的,烟花之地。那里有仙门弟子聚集,带我混入仙门之中,不是难事。”她把绿嘴鸭放在床榻内侧,绿嘴鸭又想满地跑,又被她拽回来,“你给我在这守着,给他止痛。在我回来之前,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做成外焦里嫩的烤鸭。”

    绿嘴鸭感觉天降大锅砸中了自己,顿时悲伤无比,“他根本撑不了多久。”

    池鸢:“相信自己,你行的。”

    绿嘴鸭:“……”

    池鸢走进这家青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草率,此青楼明明白白挂着“青楼”二字,开这家店的人也是懒得取名。再深一步想,懒得取名的是此书的作者。

    最近总能时不时听到作者敲打键盘的声音,跟催命的魔咒一样,牵着她。

    进去就有姑娘招手抛媚眼,她随手捞了个脂粉味淡点的,搂在怀里往楼上去。

    “其实我今日也是有约而来,我那哥几个长得都挺不错,尤其是那个姓北的,就是好你这口。”池鸢用手勾了下她的下巴,眨了下眼睛。

    她这身男子装扮,不能说多像男人,可以说是毫不相干,除了服饰跟发冠是男子的,那张白嫩的小圆脸往里头一参合,就是怎看都别扭,透着一股子敷衍的味道。

    “有些事是需要看开的,男人无非就是贪财好色,来我们这的,都不需要过问他们的来历过往,有钱就是爷。”青衣女子轻笑,“无可奉告呢,姑娘。”

    所以说古装剧男扮女装怎么可能不被识破,她现在就是被一眼识破,还被对方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她这人就爱顺杆爬。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来捉奸的,那个负心汉……”池鸢掏出一两银子,青衣女子便给她开了间厢房,两人进去坐,随着她说话,来了更多楼里还没被点走的姑娘,听着这出狗血大戏。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逃脱了世俗的眼光,我也不嫌弃他家中清贫,可他一朝科举金榜题名,就把我忘了。”

    池鸢声泪俱下,抖着下巴,“我原以为他跟这世上其他的男子不一样,一直在老家殷殷期盼他的归来,谁知三年过去了,杳无音信,除了全村都在传他已经高中状元,可怜我跟我儿两人在家中一直等,也就在来这的途中……我的孩子不幸感染风寒,只好把他埋在了个孤零零的山头上。”

    “啊,好可怜。”

    “这男人真狠的心。”

    “妻子都不管,嫁给这种男人不如干我们这行,只管钱财跟逍遥,不问来历与真心。”青衣女子叹气道,“不过……像你这样凄惨,也难怪放不下。我们妈妈也最讨厌负心汉了,她总说男人花心是一回事,抛弃你又是一回事,没有男的心里不惦记点别的姑娘,只要他还舍得回家,但完全不管妻子死活的,那还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