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铺已经连关好几日了,前几日容黛在香铺里差些中暑,幸亏有尚雪过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让她关了铺门去医馆瞧瞧。

    大夫开了几贴良药让她在家中好好休养身子,等好些再忙。

    可容黛心里直发愁。好不容易开了一间铺子在顺天府站住脚,现却有几日无分文入账,再过一旬就到交铺子银钱的日子,眼下银两还差些许。

    她越想越心急,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思绪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她起身拿起搁在木架上的外衣披上,点上蜡烛掀开里屋门帘。

    她看到窗纱映着火光,白如昼,应是好几人举着火把在门口。

    容黛感到有些不安,手不自觉地攥紧衣领。

    “哐哐哐哐,”又是一阵大力且急促的敲门声,人声从门缝里钻进来,“开门!不然就直接闯进去了!”

    容黛赶紧将烛台放在地上,随手摸了一样铁器用作防身。

    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仅有脸一般宽,从中望出去看到了一群穿着官服的差役。

    那领班看着她,嗓门洪亮:“你就是容黛?”

    容黛被他喊得一哆嗦,还有些睡懵的脑子一下子全清醒了。

    忙回:“是,官爷为何深夜…来小女子家?”

    那领班嗤笑一声,侧头啐了一口唾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半扇门抓住。

    “你杀了人还问为何,今夜爷就是来捉你回去的!”

    杀人?!

    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十分清楚,但变成了句子怎么就听不懂呢?

    她一边竭力地阻止他们进门,一边摇着头睁大眼睛辩解:“这其中定有误解!民女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又怎会去害…”

    最后一字止于舌尖,门被人猛地推开,容黛没站稳直直地摔下去,铁器哐当的一声掉落,背脊磕在地上疼得她眉头紧皱。

    差役上前把她从地上拽起,双手直接反铐在身后。

    “官爷!”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感受到深深地恐惧。

    紧扣在一起的双手,肩膀上的施压以及面前人凶神恶煞的脸,仿佛都在预示着她活不到明日。

    容黛的双眸有些湿润眼角泛红,差役却没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