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毛?”素禾的好奇心一时战胜了理智。

    澜听到这个问题,又听到身后门外的细碎声响,陡然的寒冷和陡然的羞涩,双重刺激下,他连耳根子都红了。

    不过,既然已经这般,他便没什么好再怕的。

    “是,小人为这一刻做了充足的准备。”他说着,大着胆子向前,将折枝需要用到的一截脆枝拿在手里,双手举起,向素禾的方向递过去。

    折枝折枝,必须要折断一根树枝才行。

    “恭请主上折枝。”他说。

    素禾看到他的举动,忽然便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怒气。她从床榻上下来,依旧穿着昨日的那身,昨晚她甚至未更衣便睡了,好好的丝衣都有些滚皱了。

    她一步步走向澜,在澜渴求又惧怕的目光中,只觉好气又好笑。

    接过树枝,素禾直接将树枝横在了澜的两股之间,手上微微用力:“如果我的手里是把刀,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冰凉的感觉,让澜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是知道的,主上手里这根树枝虽然只是根树枝,但以主上的巫术修为,这根树枝随时都能变成一柄锋利的刀。

    澜哆嗦着,却也不敢过于哆嗦:“主,主上……”

    “你最好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素禾动了动手里的树枝,“你成为我的小侍的时间不算短,我本以为,你就算再愚笨,也会明白一些事,可是今天这档子事,你太令我失望了,澜。”

    树枝的尖端轻轻划动向上,在澜白皙的肌肤上划出道道红痕。澜的眼里饱含着委屈,他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

    素禾的视线越过他,向地上的红衣看去。只见,红色元服的一角塞到了门缝下面,似是被什么东西拉住。

    房门外,小厮的人影晃动,有人正在慌张地跑开。

    眼见,耳闻。

    素禾便已知晓,这一整晚,澜没有乱动过,那么,是有人收买了她小筑里的小厮,命那小厮暗中促成此事。

    扯住元服一角,亏那小厮想得出来。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好自为之吧。”素禾说着,将手里的树枝丢到地上,系紧腰间的香囊,大步走出了房间。

    临关上房门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极低微的啜泣声,她也没什么在意。

    这便走了。

    素禾从身上摸出几个银锞子,去车马行租了匹马,就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