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身穿白大褂总是微笑的漂亮女医生今天却遮遮掩掩的,同事给她打招呼她也只是低着头回句“好”,然后便匆匆转身进了休息室。

    脚刚踏进门,她的腰就被人揽住,后背撞到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薛情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救命”,皱起眉对面前的人说道:“朝歌,你放开我。”

    闻朝歌不但没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扯掉了薛情脸上的口罩,薛情嘴角的青黑色一览无余。

    闻朝歌的眼神暗了一下:“他打你了?”

    薛情没有回答,偏过头想要藏起脸上的痕迹,这样的伤痕让她觉得无比屈辱,可她无力反抗。

    沉默许久,逼仄的空间逐渐只剩下两人不太平缓的呼吸声。

    闻朝歌突然道:“薛医生,我们逃吧。”

    薛情抬眸,情绪麻木地问闻朝歌:“逃去哪儿?逃得了吗?我连出城的能力都没有,只会死在路上。”

    闻朝歌偏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薛情推开闻朝歌的肩,语气疏离:“你不该和我混在一起。以前是我太冲动,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被发现的话会毁了我,也会毁了你……”

    闻朝歌打断她:“你是这么想的吗?”

    薛情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很快又恢复正常:“是的。”

    “不是的。”闻朝歌反手锁上了休息室的门,和薛情对视,“你不敢承认,你心里有我。”

    她走近薛情,握住那双纤长的手,牵引着对方的手抚过自己的身体。

    闻朝歌看见薛情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倾身吻上薛情的嘴唇,放低声音道:“薛医生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

    一个小时后,闻朝歌重新穿戴好衣衫,对正在走神的薛情笑道:“薛医生,谢谢你。”她站起身,在打开休息室的门锁之前,回头懒洋洋地看了眼薛情,说出口的话却令人后背冰凉,“那个人要是再敢这样对你,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

    薛情微微阖上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手指不禁握紧,她知道闻朝歌并不是简单地放狠话,闻朝歌是赤色基因,贵族里的贵族,杀死一个底层如同捏蚂蚁般轻松。

    躺在身下的闻朝歌让她情不自禁,起了杀心的闻朝歌却令她畏惧。

    闻朝歌整理了一下衣襟,换了副阳光灿烂的笑容,离开休息室便迈步走去了特级病房,一手揣兜里,一手轻轻扣门。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病房,斑驳的光好似碎布,映在床脚。

    病床旁放着一份锦官城晚报,首页用大篇幅报道了关于谢棠和乔衣的新闻,无非是赞颂她们勇于献身的精神。常人有这种殊荣可以吹嘘一辈子,谢棠却不屑一顾,她手指在桌板上虚虚画着什么,听见敲门声后便拿起了床头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