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姜肆被疏柳的动作吓得向后一缩,手心把着椅子扶手,见她跪下了,又急忙上前扶她起来,“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称什么‘属下’?”

    又觉得这不是重点,改问道:“陛下为何让你来保护我?”

    疏柳知无不言:“夫人如今就是我的主子,称‘属下’是规矩。至于为何保护……陛下的心思,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姜肆摸不着头脑:“他还说了什么吗?”

    “只让属下对夫人言听计从。”

    姜肆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打鼓。

    他们非亲非故,那人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这跟他的那些传言也有些出入。

    她绝不相信陛下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世人都说有所予便有所图,难不成他也图她什么?

    姜肆脑袋晕晕乎乎的,这一个月接二连三发生地事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还记得自己找疏柳单独说话的目的,姜肆让她坐下。

    “关于陛下,你知道多少?”

    疏柳屁股刚一碰到凳子,听见这句话立刻起身,神色微露惶恐:“陛下之事,属下不敢妄言。”

    “我奉命医治他的头痛症,就需要对他多些了解,你不用紧张,也不用事无巨细,只需要大致告诉我一下他的经历就好了。”姜肆安抚她。

    疏柳皱了下眉,似是思索,许久后她点了点头,重新坐下,反问姜肆:“不知夫人可听说过当年挟持幼帝为祸朝纲的张后?”

    姜肆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到张后。

    张太后此人,她曾听姜父说过,姜子期捡回她的那一年,正是张后专政之时,张后纠集外戚党把持朝堂,想要将皇族宗室之人赶尽杀绝,那时候没人敢第一个出头,都以为张后的魔爪不会率先伸向自己,想要明哲保身。

    却没想到第一个揭竿而起的,是那身为异性王的梁王嬴懋。

    姜肆回神,点了下头,问:“知道,她怎么了?”。

    “夫人知道张后,必然也知道梁王兵败一事,当时为了讨伐张氏,梁王孤军奋战,一直打到了卉州,马上就要直捣黄龙,没想到遭了小人暗算,最后落得一个兵败逃跑,妻离子散的下场。”

    姜肆也记得这件事,如果不是有这一遭,姜子期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梁王嬴懋的拓本,也是因为他,卉州卷入战乱,姜子期再也没有拿过一天戒尺。

    她面露不解:“这跟陛下有什么关系?”

    疏柳道:“夫人有所不知,梁王兵败后,张后起了疑心,为了牵制诸侯王,下旨命他们的家眷入京为质,陛下与他的兄长,还有当今的太后秦氏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