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猝不及防地向前一踉跄,看到被他紧紧抓住的那只手上有一道暗红的血痕,脑中闪过刚才的画面,她恍然道:“这……是那个摔马的公子身上的血。”

    她边说,边卯足了劲要挣脱他,谁知那人竟然像见了兔子的鹰似的,死不撒手。

    姜肆越来越觉得离谱,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陛下——”

    刚才误会她是闯进寝殿的刺客也就算了,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

    萧持端详着她的神情,抻平的唇角渐渐弯起一抹弧线。

    “那天你撕开朕的衣服时,看起来力气挺大的。”

    萧持一边说着,一边松手放开她,姜肆没控制住力气,向后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脑子里登时就烧着一团火,这跟那些爱恶作剧、土熊土熊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很有意思?

    姜肆深深吸了口气,换上一副笑脸:“民女自小从乡下长大,经常做些粗活累活,像官家小姐那样娇滴滴的,没人会要我,但我力气再大也比不过陛下,您是真龙天子,武功盖世,文韬武略,民女样样都比不得。”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姜肆也认了,她想着反正将他得罪了,不如直接死个痛快,索性将心里的话都一起倾倒出来。

    她向前一步,弯下身请罪:“还有,陛下送到府上的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民女愧不敢当,非是民女不识抬举,还请陛下将那些东西收回去。”

    她这话说得有些不敬,本以为那人又会生气,谁知他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面色并无任何变化。

    只是问她:“朕送去那几套成衣没见你穿,你不喜欢?”

    姜肆看都没看,哪里知道喜不喜欢。

    谁知萧持不等她回答,直接摆了摆手道:“你不喜欢,就当赏给霍岐了。”

    姜肆心里一堵。

    霍岐又不是女人,那些赏赐最后不一定去了哪。

    感觉胸口上憋着一股气,她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

    萧持静静看着她,手指在光滑的绸缎面上轻轻摩挲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姜肆拧着眉,隔了很久,终究忍不住道:“陛下还是赏给我吧。”

    “想通了?”

    “想通了。”姜肆郑重点头。

    她不想便宜了霍岐,那还不如攒起来留给阿回,就算攒成棺材本烂到土里也绝不给霍岐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