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越看见自己有一瞬间怔神，程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歪在沙发上抬脸看他，出声逗道：“不认识我了？”
纪越闻言回了神，朝他否认着，“不是。”
程界见他神色是一如往昔的淡漠，突然就不会说话了，不过好在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察觉到气氛莫名有些不对劲，路淮便开了口。
“怎么过来了？”他问。
纪越转头看向办公桌后面坐着的路淮，"订的外卖到了。"
今天是路淮生日，一群人懒得去外面酒店吃饭，索性点了外卖在基地里庆祝。
路淮闻言“哦”了一声，扔了手里的本子正准备起身，旁边放着的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于是他只好先对另外两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我接个电话。”
程界无所谓的耸耸肩从沙发上站起，拿起桌上两个蛋糕，还十分自然的把其中一个递给了一旁站着两手空空的纪越。
察觉到他有些惊讶的样子，程界反看向他，“两个太重，咱们均摊，一人一个最公平。”
“……好。”纪越乖巧接过，程界却莫名从这短短一个字里读出了他对自己的嫌弃。
“没办法，”于是转身看门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年纪大了没力气，你得多体谅。”
纪越跟在他身后，不明白为什么跟年龄力气又扯上了关系，抬头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但碍于社交礼貌，于是他想想又回一句：“没关系，我年轻，力气大。”
程界没再回话，他听着纪越的回答越听越不对劲，而且还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一见面纪越就对他爱答不理的，明明前两天在机场告别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B神想了半天没相通，于是只能冷哼一声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加快脚步在纪越前面下了楼。
要不是今儿晚上在CE俱乐部为了给路淮庆生而搞出的这次不算派对的派对，程界可能还意识不到原来自己已经老了。
诚然他不过才二十三岁，正是大学毕业要拼搏的年纪，却王者荣耀职业联赛这个还在成长期的圈子里早早的成为了元老级的选手。
CE队里的小伙子们年纪都是在成年线的边缘内外，跟他和路淮相比，那才妥妥的是联盟未来的希望之光。
程界端着瓶啤酒，坐在地上背靠沙发看着拿着插线话筒鬼哭狼嚎唱歌，莫名觉得有些没劲。
视线从屏幕上收回，他四处找寻着下一个可以供他盯着发呆的目标。
茶几上一片狼藉，订的各种食物味道交杂串在了一起充斥在屋内，两个蛋糕众人分吃了一个，另一个被大家糊脸给祸祸了。
视线找不到可以落下的地方，于是他皱皱眉扭头看向了自己身边坐着的人。
先前众人一直在打乱闹腾着，累了就原地坐下歇着，因此他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着的人原来是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