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啜泣，像是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在他的心头似的，疼得他的呼吸一滞，有些喘不过气来。
祁慕用手捂着心脏那里，有些不懂，为什么听到她哭，他的心反而会更痛。
她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像是那种哭到伤心极致才会发出的声音。
祁慕虽看不见，却能幻想出她委屈哭泣的模样。
双眼通红，委屈巴巴的抿着嘴，眼泪如珠串般滴落，可怜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疼她……
他不自觉地将手抬起，想替她擦泪，告诉她别哭了。
可手悬在半空时他才恍然想起来，他早就瞎了啊！
他明明连她在哪都看不见，拿什么去帮她擦泪？！
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替她擦下眼泪他都做不到！
所以，她努力追求其他的幸福又有什么错？
手指无声的垂落，就好像那颗心也坠落到了谷底。
“你……你若是想走，我可以放你走！”
祁慕淡淡的开口，声音轻如鸿毛，然而双手却死死地抠住了扶手，力度大得仿佛要把扶手掰断一般。
“祁慕！你什么意思？又要赶我走了是不是？”
程芊芊一听他这话立马就急了，哭着质问他。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三个月里你不许赶我走的！你明明亲口答应我了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听着她的质问，祁慕的心仿若跌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想要爆发出来，他死死抠着手心，大声呵斥她：“程芊芊你是傻子吗？我已经瞎了！废了！不知道吗？”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了！离开我去寻求自己的幸福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程芊芊红着眼望着他，本来极度伤心，此刻却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祁慕，你口口声声说你给我不了我想要的幸福，那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就要替我安排我的人生？”